這中間她就跟他聊過去的事。
「妳在那裡成過親嗎?」青書像是不經意地問。
繁秀之前只跟青書說的事情,沒提感情的
分。
「算是......有過婚約,但都不了了之了。」
「妳為了,我為了妹妹,倒算是同病相憐。」青書哂然。
你笑起來,真的有如春風,這才是你該有的樣子。
繁秀不敢把些話說出口。
「嗯,可是,都過去了。」她說。
「都過去了。」青書意會。
「那,你不娶親嗎?」
「我小時候,看爹娘恩愛,總覺得那是世上最幸福之事,但後來,他們天人兩隔,爹痛不生,我又覺得是世上最悲慘之事。」
青書喝了口茶,又:
「而大娘與爹.......這世上不論怨偶佳偶,似乎都難天長地久,又何必娶來心煩。」
「這麼說,好像也是。」
繁秀心想,就算跟青書無緣,只能用母子的分相處下去,但若像現在這樣,也很好了。
春去秋來,經年已過。
家裡的僕人們,越來越不害怕繁秀,主僕雙方相處洽,開始有人來透過她探問青書。
「夫人,我遠房表妹,二八年華,知書達禮,曾讓少爺治癒,心中仰慕,情願妾。」
像這類的訊息,三不五時,便在繁秀耳邊出現。
原因是青書意累積診療經驗,幾乎從不拒診,醫術好,態度又和善,自然讓許多姑娘愛慕。
剛開始繁秀還會推託,但到後來,她覺得自己不該這麼自私。
雖然她很喜歡青書,但青書或許只把她當成長輩,何況男人總是有需求的,他不願意娶個正室心煩,或許會想納個知心可人的小妾。
繁秀很不願意這麼想,但既然青書當她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她多少也該替他考慮。
「這東西,叫焗烤,不知
合不合你胃口,畫兒愛吃得很,今晚吃了三盤。」
消夜本來不該吃太油膩的,但繁秀試著了簡易起司,沒想到成功了,她就弄成白醬蔬菜焗烤,想跟青書獻寶。
「好。」
青書不挑食,繁秀送什麼來,他就吃什麼。
「是這樣,我,我受人之託,來問問你意見。」
繁秀把手上的冊子遞給青書,青書翻沒幾頁,就微微蹙眉。
「這是甚?」
半年多來,不停有人跟繁秀牽線,想介紹妙齡女子給青書,累積下來的人數竟然能寫成厚厚一本名冊。
「這事我不能幫你作主,所以一定要讓你知。」
繁秀說完,就看到青書面色風浪不興,平靜地望著她,目光卻深邃得教人心顫。
「好不容易,我們一家三口能有如今這樣的寧和日子,我以為,妳也是覺得好的。」
「好是好,但,但我想說,你還年輕,或許,或許也,也有需要......需要納個妾。」
繁秀支支吾吾地。
「那就納吧,請大娘替我挑,我沒意見。」
「你,你生氣了?」
青書不曾喚過她的名,除非在旁人面前,不然絕不會以大娘相稱。
「孩兒怎敢。」
繁秀很訝異,一年前青書曾說,不當她兒子,後來繁秀知
那是反話,青書厭惡官家小姐仗勢欺人,打從心裡不屑那大娘。
「你明明就生氣了,什,什麼孩兒,我又不是你娘。」
「既然並非娘親,那日日不顧男女之防,三更半夜來我書房,這是為何?」
繁秀不知該怎麼回答,她談感情,總是拙劣,對方生氣,她不知如何是好,對方要分手,她也不知該如何挽留。
她只懂得要對那個人好。
「你如果不喜歡,以後,以後我不來就是了。」繁秀有些落寞。
「我以為,有些事情不說出口,妳我是有默契的,看來並非如此。」
青書嘆氣,起關上書房的門,走到繁秀的面前,很近。
「妳對畫兒好,是將她視如己出,對我好,難也是把我當作兒子嗎?」
除了診治,青書不曾靠她靠得那麼近,繁秀手足無措,後退幾步,貼在了牆上。
青書就朝她走去幾步。
「妳還沒回答我。」
「那你又把我當作什麼人?」繁秀反問。
青書抿著,半晌才開口。
「我不願去想,因為不想,就能這樣繼續下去。」
「你.......」
「我爹從來就不喜她,妳,本又不是她。」
「啊?」
「以前不願想,今日卻是想清楚了。」
繁秀還在一頭霧水,青書人就壓了上來。
「妳可知,這世
,男子夜探香閨,是要負責的。」
青書的貼在她耳邊說話,繁秀無法思考。
「妳這樣顛倒男女,我也只能僭越長幼了。」
夜風呼嘯,卻不進緊閉的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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