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京都十里长街尽显繁华。

        “瞧这羽，瞧这雕工…啧啧啧。”

        “我这是…！”单小雨想要辩解，偏又着了这个坏女人的。反正着面，就当现在的自己不是单小雨本人好了。

        另外她还注意到，面的眼孔造型也不同。黑色面就和李玥仪的凤眼似的，狭长美艳。她的更像杏眼，单纯无辜。

        “哦？”李玥仪上面，不禁弯了眉眼：“那我叫你雨儿？”

        “不够。”

        李玥仪随手抛去一锭银子：“就算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也就堪堪值这些数。我想着

        鸂鶒滩风浪晚。雾重烟轻，不见来时伴。隐隐歌声归棹远。离愁引著江南岸。”

        单小雨懂她的子，可失落还是难免的。

        单小雨哑着嗓子“嗯”了声。

        “玥儿玥儿！”

        李玥仪放声笑了出来：“你看看，犯规了吧，说好的不能叫我真名的呢？”

        “哎呀李玥仪你要怎样啊！”单小雨被惹炸了，像只小刺猬气鼓鼓地出背后的刺。

        “玥儿。”

        “哇，快看那边。”

        “好，那我也要留首词。”

        单小雨松开她的手，果不其然得到了李玥仪的拒绝。

        同样遮着上半张脸，这个面以白色为主，辅以淡淡的粉金色点缀。同样的链子用的是圆小珍珠，边沿的羽应该是鸽子或其他白羽鸟类，展翅方向刚巧与那黑色面相反。

        李玥仪摩挲着手指，若有所思。

        李玥仪苦了脸：”怎么叫得磕磕绊绊的？”

        品过词后之意，单小雨蓦然低了脑袋。李玥仪只是亲密地揽上她肩，在她耳边轻：“其实我定了两个面，如果外边没有你喜欢的，看看我的怎么样？”

“夜来酒醒清无梦，愁倚阑干。滴轻寒。雨打芙蓉泪不干。

        “再唤一遍。”

        “我才懒得你，先走了。”

        “啊？”糖葫芦贩子摸不着脑袋：“呃…这里有五十呢，你都要吗？”

        单小雨抓着衣衫，宛若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轻轻：“玥儿。”

        “雨儿，别跑这么快，等我。”李玥仪不顾四周视线，将单小雨一把拉入怀中，从后紧抱着她。

        两人打扮新颖又漂亮，惹得不少过路人注意。

        “拿出来吧。”李玥仪收不住那子皇帝腔，好在店家知内情。

        面下，李玥仪的眼眸忽然变得阴暗，她先一步带着她去往卖糖葫芦的地方，开口便是命令：“这些我全都要了！”

        “好嘞。”店家拿出纸笔，等候她说出口。

        单小雨忽然有了情绪，直接：“就是想吃糖葫芦，我去买一串又不碍事。你不喜欢吃我就不给你买了，又没强迫你吃。”

        面下，单小雨莫名红了脸：“那我就叫你玥、玥儿…”

        “不行，感情不够。”

        她又端来一个木盒，打开后，与刚才那个截然相反面立刻就闯入了单小雨视野中。

        佳人别后音尘悄，瘦尽难拚。明月无端。已过红楼十二间。”

        单小雨吭哧吭哧走出店门，李玥仪也没料到她会随成这样，赶紧付了钱追上去。

        无论是买面也好，还是让她选择，李玥仪早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明面上她给了自己自由的裁决权力，实际却和想象的大相径庭。

        单小雨浅笑着上面，不知为何，在这小小面的掩饰下她有了勇气展现出不一样的自己。

        “糖葫芦？这东西能好吃吗？”她略感不耐：“玩耍完我带你去酒楼吃饭。”

        “怎么还抱一起了？”

        见她看得眼都不眨一下，店家颇为自豪：“姑娘若是喜欢就着吧，这两个哪怕放在后十年也绝无对手，因为太美了！”

        那些孩子家玩的东西不适合她们，装饰品李玥仪又看不上，所以两人绕远了人群，从另一边向着万盈楼的位置走去。

        “玥儿，我看前面有个卖糖葫芦的，我去买几串。”

        “我…我只是想去看花灯了，我们快些走吧。”被人围着看的感觉太过尴尬，单小雨心一横，拉着李玥仪遁入人中。

        “喜欢吗？”李玥仪笑问她。

        “越女采莲秋水畔。窄袖轻罗，暗双金钏。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丝争乱。

        “再来。”

        李玥仪不曾放开她的手，遇到想要让单小雨看的东西时便用拇指点几下她的手心。若单小雨没及时理她，李玥仪便故意停了脚步，怎么拉也拉不动，非要单小雨哄几声才继续走。

        “既然要乔装自然得全套，上面后你不要叫我单小雨，我也不会叫你李玥仪。”

        “好漂亮的面。”

        “雨儿雨儿，念起来很顺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