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终于缓缓落下,亚当也在不远止住脚步,气息未定,眼神却牢牢锁住了她。
各色纱幔被春风皱,洇出朦胧的山雾。
“你难在扮演你们神话里的神明吗?”亚当慢慢向着前方的背影走去,“等人追来,好让你戏弄一番?”
阿玉抬,拉起
旁一片纱幔走了进去。
亚当也跟着向前走,手里的扇子不断拨开眼前的纱雾。
“你到底有几个份?花魁、舞姬、刺客,现在又是扮演神明哄人开心的戏子。”
“玉小姐,如果你想过些安定的生活,我的殿依然为你敞开。”
“一个月不见,你们东方的女人就对自己的情人如此冷淡了吗?”
……
“就到这里吧,亚当。”
阿玉突然停住脚步转过来。
“你并不理解我的生活,就像你不理解我们想要维护的第二种秩序一样。那些闪着金光的生活很多人憧憬,但不是我要的。我不愿意住在金子堆砌的城堡里,假装那些没见过金子的孩子不存在。”
“噢,玉小姐”,亚当打开扇子撇过,“我们一般不聊这么……”
“不聊这么实际的问题。”阿玉截断他的话。
亚当转回,面容和煦:“我们一般称之为——无趣。”
阿玉冷笑一声:“是的,这对你们来说太无趣了。你们会聊什么呢?或者说你指望我跟你在那座殿聊什么呢?‘亲爱的,我们来聊点轻松的吧。比如天气、裙子、
糕 、发型,或者贵族的桃色新闻’?”
“噢,玉小姐,您似乎对廷交际已有初步了解,我相信您会很快适应。”亚当展
出他迷人的笑容。
“亚当,别再跟来了。”
阿玉说这话像别,中间的纱幔将两人隔开,像两个世界。
“我们无法理解彼此,我们本不是一类人。我可以是刺客、船夫、戏子,甚至是
女,只要能养活那些孩子,我可以是任何
份。”阿玉顿了顿,“但你不同,你只是大家长。”
“别这么严肃,小姐。”亚当轻笑,脚步向前,“我也能帮你养孩子,只要你愿意接受情妇的新份。”
阿玉立刻后退一步,亚当停住脚步。
“您总是这么激进吗,玉小姐?难伊甸园没能让您感受过一点幸福吗?” 亚当微微后退,“噢,这真让我担心我的子民们每天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至少不会像每天最大的苦恼是下午茶喝什么的贵族一样想着自己的服装发型,我们想的,是今晚能不能填饱肚子,明天会不会有人死在街角,孩子们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
“您说得太吓人了”,亚当皱起眉笑着摇
,就像在看一个夸大的孩子,“幸好我只是一个爱听故事的大家长,否则还以为您在向我宣战”
“你们从不直面问题,是吗?就像从不直面自己的内心。”
“您就有直面自己的内心过吗?玉小姐。”
两人透过那层纱幔对视,对面的影就跟他们的表情一样模糊不清。
阿玉冷笑:“至少我知我不会跟一个对我会说通用语惊讶两次的男人在一起。”
“您不也是吗?” 亚当轻声回应,“也对我会月语惊讶了两次。”
阿玉撇过去:“我对你足够坦诚,你敢说,你没想过我把你引到林子里是为了动手?”
“你难就敢说你和我的见面从来都是巧合吗?”亚当反问。
“亚当”,阿玉低着,“是因为这张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