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邕又狠厉地甩下一鞭，肉开裂声伴着胡梨的抽搐，他的嘴角却勾起一抹狞笑。

        听到龙柊的声音，胡梨浑浊的眼里发出一丝亮光，又上暗了下去。

        “真奈小姐。”他吐出这四个字，语调依旧从容，却在尾音上带了几分难以忽视的压迫感，“在你们这样的人看来，犹豫或许是一种谨慎。但在我们看来那只是浪费时间。”

        “正经点，我来找你是有事。”

        “果然。”亚当的笑意带着锋芒，他打量着面前的人，“妻子的位置，可不是谁都能坐的。那需要血统、家族、份……”他看了眼真奈带着金属指套的手，“不是一双布满伤痕的手就可以换来的。”

        龙邕的呼在龙柊颈后，她心里一紧，迅速关上抽屉，手顺势搭在桌边。

        真奈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抽屉拉开一半，蓝色的账簿出一角。

        “妹妹——”

        龙邕一下一下用力地把鞭子甩在胡梨上，仿佛要用尽他所有力气：“我最恶心的，就是女人妄想着能和男人并肩！”

        “一个女人不好好待在家里却妄想着属于男人的荣耀，你们手里的绣花针难比得上男人手里的利剑？真该让伏尔坎把你们统统骂一遍！”

依旧是沉默。

        “你要是真心想守在缪尔边，别再让份这两个字绊住了脚。”

        说话间，龙邕像是炫耀似的，提起酒盏，将辛辣的烈酒泼到胡梨上。顺着伤口淌，渗入每一裂开的口子。胡梨猛然一颤，像被火灼般缩动，但胀的面孔已失去表情，咙里连呻都发不出来。

        “我希望你能会一个父亲的心情。缪尔未来需要一个有家族强力支撑的妻子陪他度过一生，如果单凭你那两柄刀，我并不放心。”

        “什么味儿……”

        “一团死肉有什么好玩的。”

        亚当用折扇敲了敲真奈的肩膀潇洒离去。

        “妹妹——你来得正好。”

        她手摸索着桌子周边，摸到一个抽屉。她压低呼，尽量使自己的动作不引起注意。

        他的眼里透出不耐烦，看向远，语气却像在闲聊：“我希望你再仔细考虑，王室情妇的地位并不低贱。她们与妻子同样出席宴会、享受供奉，甚至在许多时候比妻子更能左右男人的心。唯一的区别——只是称呼而已。”

        “你不肯答应，是因为觉得情妇的份太低，对吗？你在想……能不能缪尔的妻子？”

        亚当嘴角似笑非笑，却眼神明亮，带着一点审视的锐利。

        “还有那个墨勒忒……”

        床前，胡梨的四肢被绑在四个床脚。她的被拉伸着，绷到极致，像一张人床帘，绳子早已嵌进她的肤，勒出一圈一圈发紫的血痕。

        龙柊用手扇着鼻前，皱着眉走到书桌前，背对着两人坐下。

        轻轻一拉，抽屉发出轻微的声响，龙柊下意识目光偏向后。

        龙邕说着把搭在龙柊肩上，手摸着龙柊的腰就往上走。

        亚当忽然大步向前走到真奈面前停下。

        胡梨上没有一块好肉，刚才那一鞭子让她刚结了血痂的伤口再次绽开，她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像电窜过那样一阵抽搐，丰跟着一起颤抖，下着污秽的。

        龙柊手指在桌面敲击，眼角余光观察着后的情况。

        “难不成，是割了？”

        “啪！”

        他再次看向真奈，眼神自上而下俯视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执拗又可笑的孩子。

        真奈呼一窒，刘海几乎遮住整张脸。

        她的无力垂着，眼神呆滞，嘴巴张着，脸上几个都垂着拉丝的粘。发丝贴在额，被汗水和血迹和别的浊粘结成一缕缕。

        “你不和你的那个小情人散步了？”

        龙邕又是一鞭子打在胡梨上。

        真奈猛地抬起眼，又立刻低下去，脸色苍白。

        ——

        “哎，真奈小姐，你这样的反应让我颇以为傲的口才都施展不开啊。”

        “女人啊……不是拨算盘就是数那几块贝壳，你们还能干什么？哦，你们还应该在床上叫、在灶台前饭、在产房里把张开让人从里面爬出来，这就是你们能的事……”

        “我明白你在想什么。”

        “照你这样又得挥霍多少愈肌膏？不过你从不盘点，也不懂得算账。”她随手抚过案面，目光在那空空如也的桌上停了片刻，“要不是有人替你账，兜里还有几块贝壳都不知！”

        熏香和甜腻的脂粉味与各种腥臭混合在一起，仿佛用香料生生掩盖，却让人闻起来更作呕。四周窗帘紧闭，灯火炽亮，把这片封闭的空间照得无可逃。

        龙柊捂着鼻子厌恶地走进龙邕的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