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衡将将苏醒,尚未分得清现实与梦境,如今听见她的声音只觉恍如隔世。
“劳表哥牵挂,娘亲还是同从前一样,在家侍弄花草,闲情怡乐……”许是自小在军营里历练的缘故,盍姰情豪爽洒脱,举止落落大方,倒与她母亲尤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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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她曾怀疑此事是否是蔺衡刻意为之,只因多年前她的爹爹便瞒着她的娘亲干过这么一桩混事。
魏博容送她离开,到殿门时,二人默契的止步。
他怔怔的盯着她,声音沙哑的唤了一句:“容姐儿……”
蔺衡与盍姰已是数年未见,犹记得曾经同年画娃娃一般稚可爱的小表妹如今已出落得英姿飒爽,高挑
,瞧着
量竟比他低不了多少,即便穿着
装,远远望去仍有几分雌雄莫辨的味
。
在得知她心中所想后,蔺衡先是诧异,后无奈失笑:“容姐儿,你当真是高看我了。”
据说他这表妹乃天生神力,十岁便能单手抡一百斤的铁锤,十二岁便能双手举鼎,十三岁不顾父母反对参军,如今已是军中正六品校尉,连他父皇都说这女娃来日前途不可限量,作为自小孱弱的储君,蔺衡自是羡艳不已。
“军中事务繁忙,恐留不久,待衡表哥子安稳些了,我便要回荆州去了。”盍姰记起甚么,忽抚掌笑
:“瞧我这脑子,差点儿忘了,娘亲特意托我带了些东西与沈舅母,若容儿表姐方便,届时可到永乐
里去取。”
“见过衡表哥,容儿表姐。”盍姰与二人大方见礼。
因知此事与旧疾在的蔺衡脱不了干系,
为父母的蔺暨与齐鄢然哪敢去
促或是苛责其二人,可尽
如此,这也成了魏博容心里的一桩心事。
蔺衡在魏博容的帮助下半倚于床,望着她微微笑
:“姰姐儿,许久未见,姑姑与姑父如今可好?”
却说魏博容与蔺衡如愿以偿的成了婚,婚后生活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但唯一遗憾的是,两人婚后多年仍旧无子。
盍姰应下,就此与她了别。
届时她娘亲也必要回礼的。
魏博容登时面色胀红,伸手去捂他的嘴,却不妨被他反手牵住,随后拦腰抱起向床榻走去。
蔺衡温的嗓音里暗
笑意,施施然抛下一句:“今夜换我与夫人赔罪。”
见蔺衡大病初愈,闲聊片刻后便略有神不济之样,盍姰适可而止,就此告辞。
魏博容终是未忍住这几日来的痛苦与煎熬,趴在他上哭了一场,而大难不死走过这一遭的蔺衡似乎想明白了许多,也不再忍心推开她,千言万语皆汇聚成了一声叹息和一个拥抱。
若不是得了母亲之令为了护送那大夫入京,盍姰怎会搁下军中事务千里迢迢的来跑这一趟。
见其所言非虚,魏博容更是郁闷了,蔺衡的子骨虽不比常人康健,可于房事上却无碍,甚至十有九回里皆是她率先败下阵来。
!”
无论往昔今朝,女子参军向来是件罕事,纵然蔺衡为储君,可若老实论起来,他对军中的一切事项却远无她知晓得详细,于是二人便就此话题展开了寒暄。
“姰姐儿,你此行预计停留多久?”方才在殿中不好说话,魏博容此刻才寻到时机与她叙旧。
魏博容客气了一番,最后温温柔柔的应下,并与她:“若要走,你可记得提前遣人告知于我。”
蔺衡被她郁闷的模样给逗乐了,倚过去亲了亲她的面颊,并贴在她耳际低声了一句话。
后来蔺衡才从她口中得知那位给他捡回一条命的大夫原是他远在荆州的敬元姑姑费尽心思求来的,据说他们一行人一路从荆州快加鞭赶至京城,恰好昨夜才到,气都还未
匀便着急忙慌的入了
来,而一同入京的还有他姑姑的女儿盍姰。
相比起他人一板一眼的回答,盍姰叙起事来风趣幽默,逗得二人开怀大笑。
皇天不负有心人,待病情痊愈后,蔺衡亲自牵着魏博容至帝后面前请旨赐婚。
这向来是蔺暨与齐鄢然最喜闻乐见的,二人哪有不应的,而魏玄戈与沈澪绛为了女儿的幸福,亦是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