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他(为深渊打赏加)
晏珺东一愣,显然没料到她会问这个。
他顿了顿,诚实回答,“还不是。”
郑须晴看着他此刻略显错愕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
“我一个买画的客hu,是员额检察官了,不过他年纪比你大。”
这句话像是一记温柔的拳,既化解了刚才沉重的氛围,又带着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微妙的情愫。
接近中午的阳光,已经愈发炽烈,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纠缠在水泥台阶上。
晏珺东沉了沉眼,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跟她科普,说想从一个普通检察官助理熬到能独立办案的检察官,在县里或区里这种基层院,通常得花上十到十五年,要是到了市级或者更高的检察院,时间一般会短一点。
不过他也提醒,每个院的员额检察官都是有固定数量的,只有等有人退休或者调走了,空出位置来了,才能通过遴选补上。
能进市院或省院这些更高平台的人,本shen学历底子好,考试能力也强,成长起来确实可能更快些。
当然还有一条路,就是上级检察院偶尔会从下级院公开选人,这对基层干得好的助理来说,算是条快车dao。
但话说回来,能符合条件还被选上的,本shen也都已经在基层扎实干了好些年。
说到底,想入额当检察官,这条路就像跑ma拉松,业务要扎实,耐力要够久,还得赶上一点运气,急是急不来的。
他那双习惯藏着锐利和疏离的眸子,此刻像是一潭深水,映着郑须晴的脸。
郑须晴微微仰tou,静静地听着。
她开始喜欢他语气里带着这种客观的冷静,用专业术语的bi垒,跟她整理思绪。
再到他讲完,郑须晴看到他抬起眼,目光变得已经有些深远。
那一刻,郑须晴听着,眼帘微微垂下,她轻轻点了点tou,声音很轻,学着回应他的那种沉重,“嗯,我也听说,三十六岁能晋升员额的,大家都说年轻有为,很厉害的了。”
晏珺东嘴角勾了抹弧度,“没有社会阅历的谁敢扶上去当检察官。”
那弧度里带着一丝对世事的dong察。
他一本正经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种成熟男人的通透,“对于二十多岁的办案人员而言,能稳妥chu1理案件、不被嫌疑人牵制已属不易,要求他们同时ju备震慑嫌疑人和协调内外bu关系的成熟能力,或许期望过高,不过,在副省级城市这样的平台上,三十二岁以下便展现出过人能力的也大有人在,世事无绝对,人才济济亦是常态。”
这番话,他说得条理清晰,逻辑严密。
郑须晴在心里微微感叹,这样的晏珺东,言辞犀利,思维缜密,浑shen散发着一种理xing的光芒。
恐怕,这才是真正的他。
这个念tou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悸动,同时也伴随着那么一丝丝的失落。
他正在回归他的轨dao,那个她或许这辈子都永远无法涉足的、充满规则与博弈的轨d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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