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中餐
从之前的交往里,俞琬大概知dao了秦秀苓为什么频繁来巴黎。虽然对于“抵抗分子”,鉴于华沙的经历她对他们的印象并不算美好,但一个中国姑娘,竟然能从盖世太保手下抢下人命,她还是觉得她的新朋友很勇敢。
秦秀苓的丈夫就是比利时人,她愿意冒着危险去帮助那群异国的年轻人,大概也是因为他们很相爱。
“文,阿拉今遭夜快一dao到香gong去切饭,好伐?(我们今晚一起去香gong吃饭好不好)”
与秦秀苓的活泼相比,她丈夫葛力夏比较沉默寡言,他来自一个有俄国血统的比利时贵族家庭,而且也是一名医生。
俞琬曾听秦提起过,他们相识于鲁汶大学的实验室,当时她正在攻读化学博士学位,而他是医学院的助教。一场意外的试guan事故,倒让两个人走到了一起。
早期巴黎的华人移民以福建广东人为主,所以大bu分中餐馆都是粤菜和闽菜见长,可香gong却是一家新开的上海本帮菜,厨师都来自苏浙沪,尤其是龙井虾仁和小笼包,zuo得和本埠的德兴馆一样好。
吃惯了西餐,俞琬也是十分想念的家乡菜的。虽然母亲是日本人,但她嫁给父亲后就和家里的中餐厨师学了红烧狮子tou。因为父亲是杭州出生长大的,她又学会杭帮菜,俞琬最想念的就是她zuo的油焖笋。
“好额呀!”碰到她,俞琬也自然而然说起了上海话。
正好今天人不多,女孩便提前关了诊所,可是她这才想到,按dao理,今晚她还是得去找克莱恩“还人情的”。
也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了引擎声。对于这个每天都在傍晚时分停在小诊所旁边的豪车,还有从上面下来的党卫军军官,周围的小店和邻里都已经从好奇、恐惧、恭敬到习以为常了。
至于他和那位中国女医生的关系,这些天生浪漫又宽容的法国人也编排出了好几个版本来。
要说是情人关系的话,这军官每天晚上都将她送回住所,没一天让她夜不归宿的。但要说不是的话,为什么每天晚上都要把她接走又送回来呢? 难不成这可怜的东方女孩在晚上还打了一份工?
但对于钱秀玲夫妇来说,一位踢着黑色军靴,toudai着卐字标军帽的党卫军军官的突然造访,还是足够让人胆寒的。要知dao,他们这次营救的抵抗分子可就是党卫军和盖世太保联手逮捕的。
他们实在想象不到,自己这位温柔安静的好朋友怎么能和纳粹扯上关系,甚至一开始还以为这人是不是过来找他们事的。
而对克莱恩来讲,一个同样黑发黑眼睛的东方女人,和